作者: admin

  • 《别害怕跌倒啊,少年》(目录)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的青春都是那么灿烂华丽,热血无悔的。对于有的人,青春就是平凡与无奈,就是持续不停地跌倒,爬起,然后再跌倒。路还很长,就算暂时失去了希望,也不能千万放弃自己。

    所以,别害怕跌倒啊,少年。

    写给每一个在青春路上奋力前行的你。


    文/张拉灯

    别害怕跌倒啊,少年(1)

    别害怕跌倒啊,少年(2)

    别害怕跌倒啊,少年(3)

    别害怕跌倒啊,少年(4)

    别害怕跌倒啊,少年(5)

    《别害怕跌倒啊,少年》(目录)

    别害怕跌倒啊,少年

  • 荒野和它的守护者(4)

    荒野和它的守护者(4)

    清晨时分,天幕依旧昏暗,万花之主七茉就已开始在她的花园里漫步。晶石的碎末围绕着她,随着她的步伐盘旋,化为无数细小的花瓣,升入天幕。

    七茉有着粉如桃花的长卷发,与迷人的粉色双眸。她穿着白色的吊带短裙,赤脚走在花园中,用白暂细长的手指轻触着两旁盛开的鲜花。所触之处便泛起水样的粉色波纹,波纹化为粉尘,与那些晶石的碎末一起化成花瓣。

    花瓣飞向天幕,展开,铺平,形成玫瑰色的朝霞。

    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随着时间推移,那些花瓣会渐渐聚在一起,组成橙色的球形花,好像太阳。天幕也将回归湛蓝,偶尔有晶石的碎末聚成白云一样的气团飘过 。

    七茉托着腮,微笑的望着自己的杰作。在她身边是一些晶石化成的蝴蝶,姗姗起舞。

    ‘’早啊七茉。今天的花也很美。‘’看山正和以往一样,趴在七茉花园的栅栏前向她打招呼。

    ‘’早啊大娘,今天是肆之日,晚上你又要去狩猎了呢。要不要喝一杯甘甜的蜂蜜水,提前预祝狩猎的成功。‘’七茉走到栅栏前,贴近他的脸。她那灵巧的鼻尖与看山的大鼻子头碰在一起,两个人咯咯的笑着。

    看山调皮的伸出舌头舔了下七茉的鼻尖。

    ‘’讨厌啊。‘’七茉羞红脸,转身快速往花园跑去,然后又跑了回来,打开了花园的门,等看山进来。

    看山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黑色的长发凌乱的在脑后梳成一个马尾。他歪着头,不正经的笑着,用手松了松衬衫扣子。

    ‘’快来啊,蜂蜜水给你准备好了。‘’七茉在咖啡色的小屋门口招呼着他。

    看山舔了下嘴唇,飞快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七茉,关上了门。

    随着花瓣组成的太阳渐渐明亮,人们也从睡梦中纷纷醒来。不流正坐在高大的落地窗前,阅读着水晶上讯息。

    在荒野,书被魔法刻在了水晶上,只需要用手悬浮在它的上方,静下心来就可以阅读。每块水晶上都有着不同的知识,荒野拥有整个的知识。

    作为知识的守护者,不流每十天都要和管理员们一起吟唱咒语净化这些水晶。今天不是吟唱日,他可以悠闲的喝茶,阅读。

    图书馆是一座十层的蓝色尖塔,一个巨大的水晶树从一层,直通塔顶。在它周围是环绕着的廊道,高大的水晶一片片立在那里,好像一座座丰碑。

    每当凡世多了一本真正富有知识或者是有意义的书,不流就能通过水晶树感应到,摘下属于那本书的叶子,在自己位于塔顶的办公室里认真打磨后,交给管理员。

    不过今天这些工作不流并不想做,他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图书馆来新管理员了。

    世间的知识虽然繁如星辰,但真正感兴趣的人却没有多少。不流为此深感悲哀,他与管理员鱼儿,南三一起看守着这被遗忘的世界。

    直到凤凰的来临。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年轻,眼中都还是凡世的疲惫与混浊,没有受到荒野的污染。不流暗下决心,要把他培养成自己的继承人。

    因此,当南三带着凤凰去见不流时,不流是那么的高兴。高兴到忘记给自己光秃秃的头上扣上帽子,以至于放在窗边的水晶折射的太阳光将他的脑袋烤冒烟。

    南三见怪不怪的退下了,他今天要去阅读有关诗歌韵律的知识,据说凡世有个诗人研究出了一种新韵脚,他很感兴趣。

    ‘’欢迎来到图书馆,这里有世间所有的知识,你对哪方面感兴趣?‘’不流问,他碧蓝色的眼中依旧装满童真,一有什么事情就会高兴的像个孩子。

    凤凰心目中知识守护者的样子可不应该是这样,他想了想说:‘’我想知道世间所有的奥秘。从创世到末日。‘’

    ‘’那可不行,虽然这里有世间所有的知识,但在它们发生前,它们不应该被唤醒,否则将会带来灾祸。这也是为什么知识之树是由我来掌管。‘’不流说,‘’不过你可以随意阅读已有的知识,在噩梦吞噬荒野的时候,你或许可以找到存活的办法。‘’

    ‘’噩梦吞噬荒野?‘’凤凰不解的问。

    ‘’是啊,总有一天凡世的噩梦吞噬荒野,那时候我们也会是噩梦的一部分。不过既然有毁灭,就会有新生,旧的荒野会死去,新的荒野将到来。“不流说着摸了下被灼的滚烫的脑袋。他的眼睛不大,里面却蕴含了无尽的智慧。凤凰感到自己是在和智慧本身说话,而不是一个具体的人。

    “可是我只想找到一个答案。”凤凰说,“从生命之初到万物终结的答案。我想知道这个世间所谓的律是什么,因果又是什么,我想知道这些都是谁规定的,而我们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下午的时候让鱼儿带你去程序员之塔吧,去见见程序员们,或许你就会明白了。”不流说着扣了扣耳朵,搓了几下,随性的一弹,然后走到凤凰面前,将手放在他松软的棕色的头发上揉了揉。“现在,让鱼儿教你荒野生存的方式,首先你要学会转化。”

    “转化?”

    ‘’是的,荒野的力量是晶石,晶石是造物之初的力量所在,蕴含着世间所有的力量。所谓的魔法,其实就是利用空气中的晶石尘埃创造奇迹。不过晶石只在荒野中,它的力量太过于强大,凡世的人会利用他们达成自己的欲望,引发战争。‘’不流说着拿起烟斗,手指一指,烟斗冒起了烟。‘’接触过晶石力量的人只能生活在荒野,这也就是为什么离开荒野的人命运会很悲惨。‘’

    凤凰想起了他的老师,他还记得老师死时的惨状。

    ‘’荒野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晶石上的,我们熟练的使用晶石的力量活下去。但每个人都与不同的晶石契合。比如预言家大象,她能够读懂有预言能力的晶石。圣女布边,与光明晶石相通。花仙七茉可以使用自然晶石的力量。如果一个人与晶石的感应没有那么强,则去做猎人,与荒野上的敌人搏斗。‘’不流说。

    ‘’我的晶石是?‘’

    ‘’这个由荒野之主判断,如果他让你来这里,说明你与我一样,共通于知识的晶石。不过即使没有那么强的共鸣,也可以用晶石尘埃来转化为食物,衣服,水等实体物。这些将由鱼儿教你。我累了,你去五层在找她吧,她总是喜欢那些傻乎乎的爱情故事。‘’不流说着倒在躺椅上,用帽子遮住了脸。

    上一章

  • 你要的,也许不是一件名牌大衣的幸福

    你要的,也许不是一件名牌大衣的幸福

    午后两三点,坐在阳光的背面,身边是金黄的葵花,和它饱满挺拔的枝干,虽然和梵高的画,仿佛隔着一场梦的距离。

    青旅的大白狗安生地趴在地上嚼着树叶,吃得心满意足了,阿姨走出来给它在温暖厚实的阳光里梳理着毛发。

    我想此时此刻,它一定是幸福的,虽然我们不能够进入一条狗的心灵世界,至少它不会去忧虑,明天还能否有这样的待遇。

    人类的不快乐在于,开心的时候怕不长久,难过的时候怕没有终结,安稳的时候怕生活无意义,流浪的时候更怕找不到一个地方栖息。

    永远地,站在此岸,眺望着彼岸此事古难全,所以无论什么良辰美景,赏心乐事总难免打了一点折扣,所以人类归根结底是很难真心诚意快乐的。

    耳畔飘荡的是邓丽君甜蜜软糯的嗓音,细细密密唱的是《小城故事》,她那样的情歌,让人听起来觉得整个世界接近透明。

    虽然哈尔滨不能算作小城,只是,每一天,你遇到的那一浪一浪的人,他们的水温,他们的流向,他们的水质,和你不尽相同。

    城市的喧嚣繁华,和一个人自己的保守自足,构成奇妙的落差,一个人在此间,要么绝望地抑郁,要么清净地脱俗。

    正在看的书是台湾作家吴念真的《台湾念真情》,里面辑录了他曾经遇到过的一些民间人物,或许庸庸碌碌,或许发人深省,或许一意孤行,为着一腔执念告别「凡间」,去山顶种花,或许为了生计,深入地底,采矿挖煤,没日没夜。

    平凡的人事,苦乐自知的烟火人间,生命的寂寥与冷清,在吴念真清淡朴实,但是发人深省的文字里,得到引人入胜地展现。

    不知不觉间,随着书中人一起沉沦,随着他一起倦怠疲惫,随着他一起重燃信心,继续与生活柔韧相对,或者叹息。

    这与我在哈尔滨做的事情,有那么一丝内在的契合,所以我仿佛和你能够体会,流淌在字里行间的复杂的个人追求与平凡人世的矛盾拉扯。

    来哈尔滨有半个月的日子,陆陆续续结识了好几位散落在民间的手工艺者,也许他们的技艺并未达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境界,但是对于我来说,他们的手上功夫,绝对令人叹为观止。

    但是他们大多品尝着同一种心酸与艰难——为了追求心之所向,毅然决然抛弃原来循规蹈矩地在大城市做一名营营役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上班族的生活,而选择了一种和灵魂,和真实的性情更靠近的生活方式,这种抉择一定是有收获的,不然他们也不会一意孤行,但是也必然会有蹉跎,因为手工艺的时间成本太高,市场的需求也有限,所以精神层面的富足不得不遭遇物质方面的阻力。

    能够从从容容,如鱼得水地过着既顺从自己心愿,又不必要为现实生活做太多的妥协的人,少之又少。

    其实,不仅仅是他们,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可能都摆脱不了这种困境——一方面是不得不迎合的生活,沉重的,混沌的,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是安稳的,另一方面又是发自内心渴望皈依的生命形态,优雅的,舒心的,轻盈的,饱满的。

    区别在于,有些人能撑得久一点,而有些人,早早地就缴械投降,真正称心如意,随心随性的,凤毛麟角。

    离开湖北老家,遥遥北上来了哈尔滨,做一份薪水不高,随时可以停止,但是精神满足度相当高的工作,家里人是不理解,身边的人更是苦口婆心,但我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了。

    我越来越发现,每个人迟早会发现,想要周全每个人,是根本不可能,也不必要的事情,能够做的,不过是尽其所能地自我发展。

    在朋友圈里分享生活的时候,有些人会充满艳羡,感叹我的生活才真正实至名归,而他们不过是为了生存受苦受累,我只能冷暖自知地一笑。

    也有些人会穿透我闪烁着岁月静好的图景,看到我这样飘荡不定的生涯的岌岌可危,替我感慨唏嘘,甚至劝服我踏踏实实,走上一条更加平淡安稳的轨道,我只能冷暖自知的一笑。

    有时候看书看得累了,趴在床头上,楼下的音乐声音一浪一浪地涌上来,独自目光炯炯地凝望着对面翻修过的有些年头的老建筑的砖瓦墙,被昏黄的灯光照耀出一片朦胧的怀旧情调,我心里在自语:“我不后悔。”

    或许我不能遇到一家咖啡馆,就理所当然,淡定从容地坐下来点一杯咖啡度过一个优雅闲适的午后;或许我不能走进成衣店心满意足地给自己挑选一件舒适而又精致的大衣,洒脱桀骜地走在秋风里的果戈里大街,或许我不能在节日的时候,斩钉截铁地给家人或者亲密朋友挑选一份礼物,让他们也感受到幸福的滋味,但是我不能说我是不快乐的。

    至少,当我看完一本书,写完一篇文章,去过一个新的地方,吃过一家风格独特的小店,遇见一个新的天涯过客的时候,我的心里,仿佛重获新生,轻盈洁净。

    如果一个人应该知足,那么我想求仁得仁,是为幸福。

    有人或许能够从一件新大衣里获得绝佳安慰,感到人生至此,无怨无悔,有些人可能在玻璃窗里看见自己的样子,笑得很自然,穿得也不寒酸,就已经心满意足,谁也不懂谁的深浅,谁也无需妄加评议谁的人生。

    当然祝愿你大富大贵,如果没有,希望你无怨无悔。

  • 我眼中的建筑

    前段时间读《造房子》,颇有感触。王澍先生本质上是个文人,在理解感悟建筑这件事情上,动用了几乎所有的知觉,并让它们在自己的理论领域自由生长、相互对话。中国的园林、山水、书画对他的影响是很大的。这从各个角度也激起了我的思考。人、自然、建筑……在这个微妙的叙事体系中各自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而人们欣赏建筑的美感体验又是怎样一种心理机制,实在是耐人寻味,令我感到意蕴丰盈。

    少年时望着满街的水泥盒子,曾向往成为建筑师,造出真正具有美感的房子。但这个愿望立刻会带来一个最原初难解的问题,即“美是什么?”就像“生命是什么?”这样的问题一样,让人敬畏。曾经听过一个对于音乐的玄妙解释——音乐是人类基因序列的不自觉释放。当时深以为意并到处宣扬。在那时的我看来,人是自然的产物,而人类对美的感知在终极意义上也是自然的产物。而如果失去了“人”这个落脚点,美也就不再存在。就像这世界上本来不存在“颜色”这种事物。有了人,才有所谓颜色。所以“美”在我看来并非客观,其本质是一种心理过程。光影的横斜、气息的流动、氛围的转换、情绪的游移……它们合在一起,构成了完整的体验,而这种体验又会因人而异。

    当我们走近一座建筑,建筑以其自身的机理脉络,导演着人们对话自然的角度、方式、时空、氛围、温度、质感等等要素的呈现。本身不会说话的自然也就在这样的对话中,展现出特有的多变的节奏,达成了语言意义的叙事。它通过各种感官形成一条意识的河流。而这条河流又是与千万年来自然世界烙印在人类基因或者说是心智模式中的韵律相呼应,不清晰,但叙事性足够强有力。然后就这样在心智与自然的相互关照中获得了另一种语境,另一种自然。人、自然、建筑都不是故事的中心,分野变得模糊,最终形成哲学氛围的物我两忘。这让我联想到中国的山水画,它们似乎从来都不是以人的视角叙事的产物,而更接近神的视角。峻峭的山峰、缥缈的云天、质朴的亭台,往往以“不可能”的方式落入同一个画框。这是神之造物,而非人之视物。在这里,自然的性灵不自觉中始终贯彻在美学的传达里。而像山水画一样以自然和神性为体,就是中国建筑与西方建筑的在营造之初的不同。

    当然,中国传统的建筑尺度很小,建筑以往往以一种“谦卑”的姿态隐匿于自然中,传达一种天然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当代建筑对于大尺度的要求,增加了自然叙事的难度。在某种程度上,要求建筑本身即是自然或者是提纯,又或者参与到自然叙事中,以消弭两者的不调和。而这正是难度所在,也是王澍这样的建筑师,始终要去着力寻找的方法路径。如其它当代艺术般,建筑在空间中寻求自身的表达。形式、表现、功能之间的撕扯构成了螺旋上升的通道。

    当我们置身一座好的建筑中时,不妨视之为一种生命,一种对我们自在生命的独特关照。

    掩卷沉思,如果要我斗胆为王澍先生所思建筑之道做一注解,我想应该是“自然叙事,物我两忘。”不知是否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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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中的建筑

  • 残皂雕刻的佛像

    残皂雕刻的佛像

    “宾哥,有人来砸场子!”

    “呸,哪个龟孙子,敢在老子头上动土!”

    宾哥抄起木棍,领着一帮小弟冲出迪吧门口,看到一伙人拿着啤酒瓶纷纷砸向迪吧大门,门口一片狼藉,地上满是啤酒瓶的碎片。

    为首的是个纹身的秃子,叼着烟,斜着眼朝他喊道:“那谁,看什么看!你们老板得罪人了,弟兄们上,给我狠狠地砸!”几十名小青年,拿着家伙作势冲上来,宾哥全身的血涌上脑门,大吼一声:“谁敢上来!”,弯腰抄起地上的一个酒瓶,朝那秃子头上砸下,“啪”的一声闷响,酒瓶应声而裂,血如泉出,秃子鬼叫了一声,捂着头滚到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呜呜的警笛声……

    宾哥手上戴着手铐,穿着囚服,被送往拘留所的狱室。所里的犯人不止一次见过宾哥,他们眼中的宾哥个子高大,刻满纹身,模样凶悍,人见人怕。

    宾哥被带到一个狱室,里面两个通铺,上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人,他被安排到靠近厕所的位置,这个所谓的厕所,由一个不到半米高的隔墙隔开,整个房间充满了刺鼻的尿臊味。宾哥抬眼看了看四周,指着房间另一角落的“黄毛”说:“你,给我过来,和我换个地!”,“黄毛”老大不情愿地起身,宾哥是个狠角,监狱里流传着宾哥一言不合打伤犯人的“光辉事迹”,这样的主得罪不起。

    换了位置,宾哥眯上眼打盹,这个地方,他进进出出不知多少回了,干这一行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营生。宾哥记不得自己哪年入的行,但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欺负,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那是他读中学时,母亲改嫁,父亲沉迷赌博,也不管家里,只有奶奶照顾他。班上的几个男生总欺负他,有一次竟用打火机把他的头发烧着了,他感到脑后一阵剧痛,接着闻到一股刺鼻的焦味,他抓起校服把头包灭,一摸,后脑勺光秃秃的了,活像鬼剃头。众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都哈哈大笑起来。多年的屈辱和愤恨,像熊熊燃起的火焰,灼烧他的心脏,他不顾一切地抄起凳板子,朝那点火男生的脸打过去,板子断了,男生摔倒在地。宾哥骑在那男生身上,用剩下的半截板子狠命抽那男生的脑袋,直抽到自己都抽不动了,才停手。从此,再没人敢欺负他。宾哥得出一个信念,谁的拳头硬,就谁说了算。他一打便一发不可收拾,打得道上都出了名。顺理成章地看起场子,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

    宾哥把思绪收回来,又左右看众人,在一帮浑浑噩噩、麻木冷酷的人中,有一个人很特别,他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麻布衣服,长头发随意打了个发髻,神情安然地盘腿而坐,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宾哥观察了他许久,他开始合掌念经,念了一会儿又闭目静坐。“真是个怪人!”宾哥心里想,禁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慢慢的,睡意袭来,他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睡梦中,宾哥又梦见这些年来被他打过的那些人,带着各种狰狞的面目,头淌着血的,缺胳膊的,折了腿的,血淋淋的他们,愤怒地围绕在宾哥周围,有的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有的拿刀子往他身上捅,血一滴一滴地流下来,染红了地面……

    “啊……”宾哥被吓醒了,自从看场子后,他睡觉总是被噩梦缠身。这是他不为外人道的隐痛,他的小弟们自认为狠毒的大哥,内心深处却有难以磨灭的恐惧。他惊恐地看着四周,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在监狱里。夜半时分,狱室里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灯,伴着阵阵雷鸣般的鼾声,他看到那个人背着他坐着,低头似乎在摆弄什么东西,鬼使神差的,他下了床,走到那人面前。

    “喂,你在干什么?”话刚出口,他惊愕地看着那人的手,原来那人在用磨尖的塑料勺柄,变成一把刻刀在残皂上雕刻一尊佛像。那块残缺的绿色肥皂,佛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碧绿的佛像慈祥端庄,温文尔雅,眼神柔和,微抿的嘴角散发着慈悲的笑容,那微笑,让人觉得舒畅亲切,仿佛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中,忘却了人世间的纷纷攘攘……

    宾哥的心变得柔软了,他的内心充满了祥和与喜悦,泪水涌出他的双眼。被丢弃在角落里,当垃圾扔掉、满身污垢的残皂,被一点点地雕刻成一尊美丽庄严的佛像,化腐朽为神奇。他觉得那把刻刀雕刻的不是残皂,而是自己满是污秽的心,在刻刀下一点点剔除污垢,剔除杂念,那些温暖纯净在厚重的污垢下逐渐显现,心中充满光明,充满希望。他仿佛看到那个没有变坏的自己重新崭新地站在面前,看到少年不知忧愁的年纪,死去的奶奶还活着,挽着他的手走着,消融在一片阳光里。

    “师父……”为了表达他的敬意,宾哥双手合十激动地说:“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这样专注地在肥皂上雕刻。你把一个没用的肥皂,雕成一尊佛像,让我非常惊讶。我是看场子的,一直过着喊打喊杀的生活。但现在我想转行了,找一份工作好好做人……”

    说到这,宾哥再一次流下了眼泪,那人抬头望了他一眼,眼神平和安祥,宾哥感觉到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做过那些恐怖的噩梦,像变了个人,生平第一次,他想重新做一个好人。

    慢慢的,狱室里的犯人都知道了雕刻佛像的事,大家睡不着的时候会围着那人观看,那块残皂已经被那人用刻刀和手打磨得晶莹剔透,似一块玉石雕像,看到的人无不称奇,有人流下眼泪,有人发誓出狱后再也不作恶,一块残缺的肥皂雕刻成的佛像,感化了像宾哥一样的他们,给他们本认为晦暗的人生,带来一丝光亮和希望……

    半年后,宾哥终于出狱了,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阳光很灿烂……

    一元小说训练营+45+第二次作业

  • 重生

    重生

    图片来自网络

    文/陈安若

    晚上十点,寂静如鬼屋的出租房内,林子抬头,目光聚焦到垂下的绳子上,灯光照耀下更显出瘆人的白光,绳圈底下已搬好一张凳子,林子在等待着最后一刻。

    他在等10点10分,短暂的一生都不完美,最起码死亡时间要来个十全十美。

    林子是农家出来的孩子,大学毕业留在城市当了一名程序员,他努力赚钱,他不怕吃苦,农家孩子善于吃苦。他想让老家的父母早点过上好日子,他想和相恋三年的女友幸福地走进婚姻,他想拥有自己的事业,他想和恋人到各地去旅行……

    可是最近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游走在崩溃边缘。

    十天前,老家发生了大意外,一场泥石流侵袭了他家老屋,父母来不及留下一句话就在睡梦中离去。

    处理完丧事,林子带着悲痛的心回来上班,却因一个恍惚,致使公司付出十几万的损失。

    公司让他赔偿,虽然老板知道他的情况,可在商言商,在林子勉强赔付了一半,是他两年所有积蓄后,老板把他开除了。

    中午,崩溃到极点的林子回到出租屋,却见女友正在家里等他。那天是周末,在隔壁市工作的女友前来想陪他散散心。

    没家人,没工作,没钱,没希望,被绝望包围的林子没有一丝生机,女友劝他振作,不能这样颓废下去,可听在当时的他耳里像是嫌弃。

    他一下进入癫狂状态:“对,我就是个可怜蛋,现在是真的一无所有了,没有人需要我,父母不要我,老板不要我,连你都嫌弃我了。我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空气。你走吧,去寻找你的幸福去!不用管我,就让我安静地呆在这里!”

    女友拉住他不停摇晃:“林子,你清醒一点,我在这里啊,这不还有我吗?”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林子抬起血红的眼,一边把女友推搡到门边,一边疯狂地嘶吼:“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滚!滚啊!”

    女友哭泣着想进去,林子一个用力就把她推飞出门摔倒在地,然后不管女友死活,嘭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抱着必死的决心,林子一下午都在考虑怎么死法。跳楼血肉模糊太残忍,安眠药不好买,跳河淹死太难受,撞车如果撞不死更惨,想来想去还是上吊最方便,现成的绳索和横梁,只要把凳子一蹬,啥都解决了。

    10:08,林子缓缓站上凳子,把绳索套上脖子,看着墙上的钟,等待着吉时解脱。

    10:09,倒计时中,林子闭上眼准备蹬掉凳子,突然,手机铃声猛地响起。他犹豫了下到底要不要接,铃声没有要停的意思。他摘下绳索,下了凳子,拿起手机接听。

    女友焦急的声音传来:“林子,我爱你,你千万别做傻事啊,你知道吗?你要当爸爸了,没钱怕什么,我有积蓄,我养你!说好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什么,我要当爸爸了?你怀孕啦?”林子一下被惊喜到,心中陡然升腾起希望,本来他们打算年底结婚的。责任压过绝望,他又有了奋斗的力量。

    林子不知道的是,那天女友带着伤痛和委屈回到自己的城市,和姐妹们说起,她们都意识到林子就是想自杀而故意把她推开,纷纷给她出主意让她想办法挽救,最后想到用怀孕这招,给林子希望。到了晚上,林子女友越来越心慌,终于拨打了他的手机,给了他重生的希望,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镇定下来的林子突然间灵光一闪,世上痛苦到自杀的人肯定有很多,他们只是欠缺一个希望,要是给他们一个希望,也许可以挽救很多人的生命。

    他用女友提供的资金,加上自己的专业知识开设了一个网站,专门倾听那些活不下去的人的倾诉,很多想自杀的人在上面留言、发泄,也有很多人在跟别人的痛苦对比中,发现自己的痛苦太不值一提,于是放弃自杀。

    林子又专门去学了心理咨询,利用专业知识为他们开导、答疑解惑,每天处理成百上千条求助信息。

    这份事业心冲淡了他对小孩的渴望,也在这份使命感中获得更强的力量。后来又趁热打铁建立了“好好活下去”社群,每天让成员打卡,每人每天发一句积极向上的话。

    渐渐地,他的网站规模越做越大,还获得国家的大力支持并提供资金,进驻了非常多的专业心理咨询师,为有困惑的朋友们解答。

    主题社群也越建越多,从刚开始的一两个到后来的几百个,成员变为会员制,大家开始花钱买希望,在正能量的暗示中汲取活下去的力量。

    差不多用了一年,林子的事业已小有成就,赚的钱越来越多,也和不离不弃相爱的女友走进了幸福的婚姻殿堂。

    而当初那个为了鼓励林子活下去编造出来的孩子,如今也是真的有了,再过几个月林子就将真的当爸爸啦!

    心愿一点点实现,对于林子,重生后最大的收获就是,在助人过程中的那份成就感,绝不是金钱可以比拟的。

    一元小说训练营+013

    重生

    我是陈安若,感谢你的阅读

    顺便看看我的其他小说~

  • 女子跟男同事吃饭遭老公打死,垃圾堆里找老公有多可怕?

    女子跟男同事吃饭遭老公打死,垃圾堆里找老公有多可怕?

    大龄未嫁不可怕,撞见垃圾男才要命

    这两天接连爆出的新闻令人无比心塞。

    先是产妇疼痛难忍两次下跪无果选择跳楼轻生,后又是女子因与男同事吃饭遭老公毒打致死。女人难道在婚姻里永远居于弱势,失了自由?

    据媒体报道,9月3日凌晨,年仅26岁的黄某被丈夫虐打致死。尸检报告显示,黄某是因颅内硬膜出血致死。而更让人唏嘘的是,结婚5年来,为家人所知的家暴事件先后发生过5次。家人劝黄某离婚,黄某也想却不敢,因为丈夫威胁要“弄死你们全家”。婚姻于黄某而言已然成为一种绑架,谁让她当初瞎了眼嫁错了人。

    老话讲,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尤其是嫁给如《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安嘉和式的垃圾男,无异于给自己拴了颗定时炸弹,分分钟要人命,也许今天有幸逃过一场因与男同事吃饭的毒打,可谁又能保证明天不会因与邻居老王多说一句话而惹来杀身之祸呢。

    是的,如果想老得迅速、气出癌症、死得快,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赶紧从垃圾堆里淘个老公嫁了。虽玩笑,可你信吗,现实生活中偏偏有这样一群大龄女青年,因受不了旁人见她们没结婚的异样眼光或禁不住家人的反复催婚,终草草选个男人闪婚。

    我的闺蜜结婚七年孩子六岁时离的婚,前夫不仅把一个大三女生的肚子搞大,更在离婚至今没给过她们娘俩一分钱的情况下,三番五次以看孩子为由到我闺蜜父母家干扰她们的正常生活。我深深记得她刚离婚时的样子, 面色铁青人瘦如柴,整个人比实际年龄足足要老十岁。用她的话说,人生中最美的青春时光全给了渣男。

    如今带着孩子单身三年的她虽说没有再婚,但她红润的面颊告诉我,现在的生活很幸福,与其为了表面的完美而找个不合心意的男人甚至碰巧撞上垃圾男组建家庭不如就这么随心惬意地过好后半生,终归好的婚姻可遇不可求。

    不得不说,婚姻的围城里,想出来的女人越来越多。她们对婚姻的满意度随着婚龄的增加而逐年递减:

    怀孕时他把她往娘家一推借口加班去和哥们儿喝酒;生孩子时他对她说“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谁不是忍过来的”;孩子出生后,他顶多替她点份外卖,家里所有的活儿都自然而然成了她的份内事,累得她胸口阵阵发疼,而他却怪她小题大做;每一个喂奶起来的深夜,他都睡成死猪,而她夜夜失眠。婚姻带给她的除了孩子就是堵心。而这一切源于最开始选择了错误的人,踏入了错误的婚姻,又没勇气给自己的后半生止损,所以一直这么违心地承受着。

    人生漫长的旅途谁都保证不了始终决策正确,但比起决策失误,更大的灾难是你逆来顺受中的那份纵容,和一破再破的底线与原则。因为垃圾堆里走出来的男人是不懂感恩的,他们只会因为你的示弱与退缩而得寸进尺。

    所以女人们,本着“珍爱生命,对未来负责”的原则,在挑选另一半时请务必擦亮眼睛,一旦触碰自己的底线,哪怕只一次,坚决离开他!


    感谢亲爱的你一直默默地关注。

    我是晚8点,心血来潮更文的文艺女青年王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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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很俗很有用的地狱图景

    有人说,传统的中国人没有宗教,也有人说有。传统的道教和佛教,对国人而言,当然不如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对他们的信徒有那样大的约束力。其教义教理部分,其实只有少数的读书人才能弄明白。

    对于一般人而言,佛教道教,就跟巫术一样,不过是拿来用的。或者,有事相求,去庙里拜,这种拜,拜观音如来,或者三清,跟拜黄大仙没有区别。或者,请和尚道士这种专业神职人员,来家里做法事,超度亡灵什么的。这种事儿,跟请巫婆神汉来家跳大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国人对于中国的传统宗教,就跟对待巫术一样,不过是有需要的时候请来用的,是他们跟神职人员的一种交易,其信仰,基本上维持了初民状态的宗教感知。

    正因为如此,国人对于传统宗教,其实不甚了了,也不大在意它们之间的分别。别说这两种宗教,再加上别的宗教,比如基督教,拜火教,伊斯兰教,中国人都能有本事把它们叠加在一起,囫囵个地求和拜。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多拜一个神也多条路,蒙上哪个算哪个。

    虽然说,老百姓也知道这些宗教是劝善的,但为什么要行善,除了可能会得到好报,尤其是死后的好报之外,别的,就都稀里糊涂了。任何一座寺庙,无论道观和是佛寺,里面的和尚道士,都不怎么对民众宣讲教义,讲了人家也听不懂,也许,他们自己也不大明白。

    所以,传统宗教的劝善戒恶作用,其实不大。但是,明清以来,一套基于佛教的地狱图景的说教,却意外地有些作用。

    佛教的地狱之说,相当的简单,只是讲它是一种恶道的状态,没有太多的具体描述。只有盂兰盆经里有一点含糊不清的讲述,还跟恶鬼道交缠不清。然而,来自民间,由底层知识分子所炮制的《玉历宝钞》之类的地狱说,却给人们描绘了一个详尽的地狱图景。

    很俗很有用的地狱图景

    那是一个模仿人间权力结构的地狱,在丰都大帝或者东岳大帝治下的地府,有十殿阎君,即十个阎王,好些殿,还有十六个小地狱,构成了一个对人死后灵魂进行审判惩戒的严整的司法体系。各殿分工明确,人在活着的时候犯的过错,小到背后说人坏话,大到杀人越货,哪怕在人间安然无事,但进了地府,都会受到相应的惩戒。小到割舌,大到剥皮,挫骨,抽筋,下油锅等等,等等。

    凡是,人能想到的刑罚,在《玉历宝钞》里,是应有尽有。严格地以法治地,法条之密致,跟大秦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很俗很有用的地狱图景

    当然,这些刑罚,有些就是人间的司法权力机构使用过的。但是,人间的司法,人们一般来说,是不大信得过的。有罪的,可以塞钱买放,没罪的,可以屈打成招。但是,地府的司法体系,却是由聪明正直的神灵主持的,阎君和判官都是神,洞察一切,不能欺瞒。你在人间做了什么,哪怕偷偷起了淫心,并没有实行,也逃不过阎君和判官的眼睛。最关键的是,地府的司法官们,不能被收买。当然事实上也没法被收买,因为人一死,财产带不走,所以,生前穷的还是富的,都两手空空。

    很俗很有用的地狱图景

    《玉历宝钞》(还有其他的说法,比如玉历抄传等等),是明清之际民间特别流行的善书,很多地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凡是有黄历的地方,就有善书。而很多民间的寺庙,寺庙里的道士和尚,佛法不精,教义不明,但对善书可是门清,非常喜欢把玉历的意思讲给善男信女听。所以,在过去的时代,民间对这种地狱图景,相当的熟悉。一直到我小时候,即使在北大荒这种没有传统的地方,还能经常听到大人们提到,做了坏事,死后要下油锅呀,背后说人坏话,不怕死后被拔舌,等等的说法。

    很俗很有用的地狱图景

    《玉历宝钞》之类的地狱图景,图文并茂,看上去,听上去都挺吓人的。近代以后,也有老外把这本善书,视为中国人国民性低劣,生性残忍的象征。但是,在实际上,对于没有西方那样宗教的国度,这样的善书,的确对民间的愚夫愚妇们,有一定的劝善戒恶作用。

    在一个无神论的环境里,其实无法想象人们在坚信灵魂不灭的前提下,对于死后“生活”的在意,对于自己棺材,墓穴以及陪葬品的讲究。很多人,岁数一大,每年最关心的事儿,不是儿孙辈的生活,家业的盛衰,而是每年对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棺材,要加一道漆。自然,他们对死后经历阎罗和判官的审判,以及受到的相应的刑罚,也是在意的。除了某些怙恶不悛之辈,作恶的时候,一旦想到曾经听到和看到的地狱图景,也许就会收手。流行在民间的好些劝善故事,就有大把例子。不一定都是真的,但里面的确是有真的故事。

    对于底层不识字,没有文化的草根来说,他们不大可能通过学习宗教的教义,从而向善戒恶,除非个别出家人。民间一般性的宗教活动,也没有这样的功能。真能起作用的,还就是这些善书。无论在道理上怎样的粗糙,逻辑不通,但是,却真的深入人心,让人有所畏惧。这些底层百姓,一旦真的相信无神论了,那么,这种惩戒作用,也就消失了。如果法律也有管不到的地方,或者说,不够公正,那么,能出什么事儿,真的就不好说了。

    很俗很有用的地狱图景
  • 环境对互联网的两点影响

    环境对互联网的两点影响

    在以前的博文中谈了自己对用户成熟度的一些看法以及不成熟用户的一些表现。最近回了一趟老家,再度让我思考用户成熟度的问题,通过自己的观察也使我相信用户的成熟度跟用户的自身教育没有绝对关系。在影响用户对互联网认知的因素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环境,这里偏指生活环境。下面就说说我所理解的两点环境对互联网的影响。

    1)广告缺失,缺少对用户的引导;

    生活在一线城市,我们总是能够在生活中看到一些互联网产品广告,无论是在公交站牌还是在路边的广告,低头不见抬头见。细数产品宣传的几种主要渠道:电视、线下广告、口碑传播、纸媒、网络媒体。从3、4线城市和农村的情况来看,人们接触最多的是电视。但是电视广告对互联网公司来说成本太高,所以很少有互联网公司在电视上做广告的,即便推广告,时间也不会太长。而纸媒的受众又太少,我一直都认为现在长期看报纸、杂志的人,素质普遍都比较高,但我同时也认为一个喜欢纸媒的人也难能成为一个深度网络用户。最后剩下线下广告、网媒和口碑传播了。依靠口碑传播,产品的用户可以把另一个完全没有互联网概念的人发展成新用户。但是当你身边的人都不使用互联网的时候,那么你也就没有了认识互联网的可能。在3、4线城市和农村人们身边玩互联网的人都不多,所以口碑传播的力量比较薄弱。

    在一线城市,互联网产品的广告很多,看到即知道,所以当用户有需要的时候,自然就会网上使用这款产品,且不说最终有没有成为忠实用户,但只要用户主动去使用了这款产品,那么广告的效果就达到了。所以说线下广告对产品而言是一种引导用户的渠道。而当用户的环境中缺少了这种渠道时,也就失去了跟互联网接触的机会。

    2)人数的增多和收入的提高会促进互联网产品的诞生;

    算起来自己来北京也2年多了,每当问起身边的朋友来北京的第一感觉时,他们总会说人多,这也是我在北京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一个非常深的感触。一个城市的人太多,有很多缺点,包括道路拥堵等。不过人数的增多也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就是会提高商家的消费频次,而且一线城市人们的收入相对来讲都比较高,所以就促进了商业的繁荣。你会看到在北京一个商厦的8层都会有人消费,而在一些3、4线城市,一个商场只要是3层,甚至是2层,就已经很少有人光顾了,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说北京寸土寸金了。

    拿最近非常红火的打车软件来说,打车软件的需求之所以会存在,就是因为在一线城市存在很多人都不能及时打到车的情况,而在3、4线城市这种情况却鲜有发生,打车软件自然也就没有了市场。除了打车软件的例子外,还有一个例子也是现在很多互联网公司正在做的,就是开发方便人们在吃饭等位时的排队软件,这也是由于城市人多才形成的需求。

    人们总是在温饱问题解决以后才会追求更高层次的生活享受。拿看电影来说,近几年中国的电影产业发展的越来越好,走进电影院的人也越来越多。相比较一线城市的电影院来说,3、4线城市的电影院生意要冷清很多。除了因为一线城市的人多以外,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因为一线城市人们的收入相对比较高,毕竟对于大众来讲看电影还是属于精神消费的范畴。看电影的需求旺盛了,所以我们也看到现在出现了很多与电影有关的产品,例如QQ电影票、豆瓣电影,方便人们购票、订座。而这样的产品出现是由人数的增多和收入的提高共同催生的。

    理顺上面的逻辑,一个城市的居民太多,那就会给人们的生活造成一些麻烦;收入的提高,人们对生活质量就会有更高的追求。而互联网可以通过技术的方式解决人们的这些问题,人数的增多和收入的提高自然就会催生很多新兴互联网产品的诞生。

    3)总结

    其实说到环境对互联网的影响,有很多方面,除了上面所说的这两点外,还有人为环境和硬件条件建设等,在这里主要讲最近自己思考的以上两点。在文章中,我之所以一直在拿一线城市跟3、4线城市比,而没有提到二线城市,是因为就互联网的发展状况而言,一线城市与二线城市的差距已经非常小了,拿一线城市跟3、4线城市做比较很多特征会更加明显一些。

  • 中国门阀世家何以屹立七百年不倒

    曾看过一部特别精彩的网络历史小说――《名门》,给安史之乱后的大唐帝国设想了一种全新的政治格局:以清河崔氏和河东裴氏为首的七大门阀世家联手恢复了帝国秩序,将各自的郡望发展成拥兵自重的势力范围,而后轮流为相共同执政,七大家族时而联合时而大打出手,李氏皇权反而逐渐被“虚君化”。

    这简直就是一部中国版的《权力的游戏》。

    《权力的游戏》( 《冰与火之歌》)可以看作欧洲中世纪封建制的魔幻版,所谓“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铁王座所代表的统一王权,受制于大大小小的封建领主,王权在很大程度上只是那个最大的封建领主而已。

    对于《权力的游戏》以及其背后的欧洲封建制,国人多数是陌生与疏离的,我们对于“铁王座”的集权逻辑倒是很熟悉,但持竞合关系的“九大家族”却显然成为了我们攻克这部美剧的重要掣肘。

    中国门阀世家何以屹立七百年不倒冰与火之歌地图局部:七大王国,多斯拉克,瓦雷利亚城邦

    在普通中国人的认知中,中国帝制时代是被“中央集权”所定义的,而中国历史上的门阀大族,在历史记忆中往往被简约成了“旧时王谢堂前燕”,轻轻的来轻轻的走,插曲而已。

    在这样的社会集体认知之下,去读美国汉学家谭凯先生的《中古中国门阀大族的消亡》一书就显得有另类的时代感。

    中国门阀世家何以屹立七百年不倒谭凯《中古中国门阀大族的消亡》,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7-4

    平心而论,谭凯这本书的新意并不在于历史大框架上。早在二十世纪初,内藤湖南就提出了著名的“唐宋变革说”,《中古中国门阀大族的消亡》一书基本是站在承认内藤湖南这一“假说”的基础上。何谓“唐宋变革说”,按照张广达先生在《内藤湖南的唐宋变革说及其影响》一文中的精准概括,“内藤的唐宋变革说设定了中世贵族政治与近代君主专制政治相对立的概念”。也就是说,从唐到宋是一个从贵族政治转向君主专制体制的过程

    假说也好,学说也好,“唐宋变革说”无疑是近百年以来欧美日汉学的显学。不夸张地说,任何一个中国中古门阀大族,都被汉学家们反复用放大镜研究写作了一遍甚至很多遍。我手边就有一本伊沛霞的名作――《早期中华帝国的贵族家庭:博陵崔氏》 研究。

    中国门阀世家何以屹立七百年不倒

    如谭凯的绪论所言,《中古中国门阀大族的消亡》一书聚焦于唐朝,“中古中国的门阀世族如何在中唐时期重要的政治和制度变迁下,依然维持其影响力;以及为何随着王朝的崩溃,世家大族消失得如此彻底”。

    这句话至少包含了两个问题意识。第一,门阀世族为何在唐代还生机勃勃?第二,为何将世家大族的消失“节点”设定在唐末五代?

    我们先来看第一点。要讨论这一话题,必须回到门阀大族的起点。毛汉光先生在《中国中古社会史论》说,“纵观士族之发展,自东汉至唐末,凡七百余年”。

    门阀在唐代衰落了么?

    中国门阀世家何以屹立七百年不倒

    东汉是中国门阀世家的童年,期间所见世家大族,是魏晋士族先行阶段的形态,有关发展历程可以参考杨联先生的《东汉的豪族》。

    而在东汉末年以及三国时代,门阀世家迎来了一个发展的高峰期,如果熟悉《三国演义》,或者刚看过前不久热播的历史剧《军师联盟》,那么应该对那个时代最大的几个世家有了初步的了解:第一等的世家像袁术袁绍家的“汝南袁氏”、杨修家的“弘农杨氏”,第二等的世家如荀荀攸家的“颖川荀氏”;起点稍弱但成功登顶的司马懿家的“河内司马氏”。

    中国门阀世家的全盛时期应当是两晋南北朝,而巅峰中的巅峰则出现在东晋。这可能是中国历史上门阀世家最接近西欧日本式封建制度的时期了。

    在名著《东晋门阀政治》中,田余庆先生将门阀政治定义为“ 皇权政治在特定条件下的变态”,门阀世家势力之强,甚至出现了“王与马共天下”,即琅邪王氏与司马皇族分享权力的政治态势。

    中国门阀世家何以屹立七百年不倒

    更足以凸显东晋门阀政治底色的是,当某个世家如琅邪王氏式微,换来的不是司马皇族的“中兴”,而是下一个门阀世家的接力,“主弱臣强”依旧。如田余庆先生所说,当琅邪王氏以后依次出现颖川庾氏、谯郡桓氏、陈郡谢氏等权臣的时候,仍然是庾与马、桓与马、谢与马共天下的局面。

    与西欧日本封建领主相比,东晋门阀世家的近似之处是掌握了某个地域的地方政权以及军权,这在中国历史上已属罕见,符合了“封建”的题中应有之义。但最大的问题是,西欧日本的封建领主“封建”的是他们的传统领地,而东晋门阀世家大多都是因战乱侨居南方的“侨姓”,他们所掌握的地方政权与军队基本与他们的籍贯“郡望”分离,与西欧日本封建制的世代稳固不可相提并论。

    事实上,中国的门阀世家从未真正走向实质意义上的“封建化”。伊沛霞在《早期中华帝国的贵族家庭》中指出,“尽管他们拥有足够的私人财富资源使他们能远离有敌意的统治者,然后长久以来确立的士大夫理念却具有持续的影响力,因此在任何可行性的时候,贵族都会谋取卓有名望的朝廷地位。这种态度似乎有效地遏止了贵族家庭成为对国家部分地区拥有控制权的封建领主的任何倾向”。

    甚至可以这么说,正是因为中国的门阀世家过于的“心怀天下”,过于关心如何围绕在“铁王座”周边施展权力,才限制了他们“扎根地方”的欲望与行动力。

    按照最流行的说法,中国门阀世家的兴盛期仅仅限于魏晋南北朝,随着隋唐统一王朝的到来,门阀世家衰落了,刘禹锡的名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似乎就是此种衰落的写照。

    中国门阀世家何以屹立七百年不倒

    正如仇鹿鸣先生在某次访谈中所言,“从魏晋到隋唐,有两个重要的外部因素改变了:一是魏晋时代皇权衰落、政局动荡的局面不复存在,士族面对着一个稳定而有力的国家;二是九品官人法的废除,尽管门荫在唐代特别是前期仍起很大作用,但也需仰赖祖上的官位,所以士族官僚性的一面不可避免地强化了。士族不能完全脱离政治权力,一代两代不做官,或许还能维持门第,但如果长期不做官,也会慢慢衰落。比如南朝最显赫的士族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在唐朝就失去了原来的地位,几无所闻”。

    但无论是仇鹿鸣,还是《中古中国门阀大族的消亡》的作者谭凯,都对门阀士族作为一个整体在唐代的衰落,或持保留意见,或不承认。如果门阀大族在唐代已然衰落,谭凯这本书所有的论述就失去了讨论的依托与意义。

    按照美国汉学家姜士彬先生在《中古中国的寡头政治》一书中的统计,东晋时期最高级官员出自世家大族的比例几乎占75%,南朝和隋代则接近74%。从数据上看,唐代世家大族的势力的确“衰落”了,唐代前期这一比例降至56.4%,后期则为62.3%

    但即使56.4%的数据也证明了世家大族势力的强大,唐代后期的回升则更凸显了唐代不是世家大族的势力下降期,因此姜士彬仍然将唐代定义为“寡头政治”的时代。

    即使是南北朝士族通婚的门第观点,在唐末在保有了奇特的生命力。唐代晚期,山东士族对于和李氏皇族联姻仍不太积极,唐文宗曾感慨:“民间修婚姻,不计官,而上阀阅。我家二百年天子,顾不及崔、卢耶?”唐文宗此时或许是想到了同样“受辱”于士族的唐太宗。贞观十二年(638年),《氏族志》修成,仍列崔氏为第一等。唐太宗看后很是不满,强迫编者重修,才将李氏列为了第一等。

    中国门阀世家何以屹立七百年不倒电视剧《贞观之治》中就表现了李世民对氏族排名的不满

    很多论者将唐代作为世家大族的衰落节点,很大程度上是高估了科举的作用,或者说,高估了唐代科举制度的作用。如仇鹿鸣所说,唐代科举取士数量很有限,大量官员仍是通过门荫入仕,同时士族能在科举考试中占优势,某种程度上还是圈内的竞争。孙国栋先生在《唐宋之际社会门第之消融》一文中也指出,“晚唐以前,贵胄子弟虽与寒人同试,然以父兄在朝,交相援引,子弟之入选自易”。

    中国门阀士族与西欧日本相比,一大中国特色在就在于其“教育优势”。无论是在科举制度发明之前还是之后,中国门阀士族一向是非常重视族中子弟教育的。在印刷业普及之前,藏书大量集中垄断在在门阀士族的家中,寒门子弟根本无从机会接触。这就好比,《天龙八部》中的慕容世家先天具有广藏武林各派武功秘笈的垄断优势,才保证了一代代“慕容复”作为武林高手精英的再生产。

    为何消失在唐末?

    中国门阀世家何以屹立七百年不倒

    在回答门阀士族为何消失在唐末五代这个问题之前,更有意义的设问是:门阀士族为何可以自东汉至唐末,兴盛七百余年?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自东汉至唐末,虽屡经天下大乱,但祸不及门阀世家。每一代王朝建立时,每一任皇帝登基时,虽然对具体的家族也有亲疏远近,但门阀世家作为一个整体,始终被皇权视为合作对象,有那么二三十家门阀也始终屹立在政治潮头。

    在曹魏代汉的过程中,所谓的汉臣基本都被和平演变,曹丕以汉献帝禅让的形式来取得政权,不仅没有搞政治清洗,还给给了自称秉持儒家价值观的世家大族们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曹操杀杨修事件则显示了曹魏政权对世家大族那种“又打又拉”的态度。曹操之所以杀杨修,自然多少有震慑弘农杨氏的意思,警告他们不要介入立储之争。但曹操更想表达的是自己“对人不对族”的意思,杨修是杨修,弘农杨氏是弘农杨氏。他杀杨修之后,便专门写了封信给杨修的父亲杨彪,还奉上礼单,“所奉虽薄,以表吾意”。不仅如此,曹操的夫人卞氏也大走夫人外交路线,写了信给杨彪的夫人,为曹操说情,还给了一份更丰厚的礼物。

    曹操此举,自然是想修补与弘农杨氏的裂痕,给双方家族一个下台的机会。而以本文的主题而言,弘农杨氏也由此摆脱了因为杨修得罪曹操而全族遭诛的命运。

    曹操“对人不对族”的政治理念此后被司马家族学了去。魏晋之际,司马家族一直试图通过将魏臣转化为晋臣的方式来完成“光荣革命”,如若不果,在整肃个人的同时,也尽量让个人与其家族切割,试图维持与世家大族的良好关系。司马昭在处置钟会“叛变”事件时,仅株连钟会直系子弟,保全了颖川钟氏家族;司马昭杀嵇康时,也赦免了其子嵇绍,后来还召嵇绍入朝为官。

    南北朝时期,在南朝那边,政权更迭也基本上通过名义上的“禅让”来实现,世家大族不仅和平“易帜”即可,并且还在此种混乱的政治环境中奇货可居,成为新旧王朝各方势力争相交好的关键性力量;在北朝那边,战乱时没有南迁的世家大族也得以回归乡里,聚宗自卫,而自北魏前后,更是也为胡族政权所规模接纳,此种趋势随着拓跋汉化更是进一步加深。

    然而,世家大族七百年间之所以屹立不倒的有利条件,到了唐末却全然消失。

    唐末科举制度的“进化”固然是原因之一。孙国栋先生在《唐宋之际社会门第之消融》一文中说,“晚唐以后,空气稍变,主司渐有抑豪门、奖寒者”,甚至有公卿子弟却有实艺而主司反避嫌不敢取者;亦有父兄在贵位,子弟避嫌不敢应举者。

    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正如《中古中国门阀大族的消亡》一书中所谈论的那样,在唐末五代无穷的战乱中,世家大族被“肉体毁灭”了。

    唐末五代的战乱超出了世家大族所理解的历史世界,东汉末年尽管有曹操诗中“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之说,但终究更是平民百姓的一场浩劫,同诗中也有“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关东的世家大族在还兴兵讨凶,并未遭到大范围的肉体毁灭。但是唐末五代呢,则有韦庄的一句诗为证,“天街踏尽公卿骨”。

    中国门阀世家何以屹立七百年不倒

    如谭凯所说,黄巢之乱与唐朝之前的安史之乱等战乱本质性不同的是,即使粗鄙无文如安禄山,也在期待依靠他熟悉的世家大族和既有官僚机构,尽快建立起可行的统治;而黄巢及其后来者,则发起了对官僚集团大规模有组织的杀戮。

    唐末李振曾将裴枢等三十余位出身士族的大臣诛杀于白马驿,并将尸体投入黄河,云“此等自谓清流,宜投诸河,永为浊流”。

    不仅如此,唐末战乱的延续时间之长也让门阀世家无法恢复元气。《中古中国门阀大族的消亡》一书说,“持续整整一代人的各种暴力,本质上加剧了动乱对精英的整体影响,导致即使有幸躲过一次屠杀,也无人能在持续二十五年的残酷暴力中毫发无损”。

    以往的战乱,多数集中在北方,世家大族至少可以通过南渡,在南方修养生息。而唐末的战乱则波及了帝国境内所有大的人口聚集地,晚唐五代已少有地方可以作为避风港。

    即使世家大族中还有幸存者,长时间大范围的战乱也摧毁了他们的田庄,摧毁了他们赖以兴盛的经济基础和教育场域。这一点正如孙国栋先生所言, “政局之动乱,固足以摧残大族,然大族子弟犹得退居乡里,自保其家业,异日或卷入再来。惟战乱与灾荒之蹂躏,则使大族虽欲退保家园而不可得,以往所恃以为子弟世守之庄业被摧残,于是大族更一蹶不得复振,其害又甚于政局之转移也”。

    伊沛霞《早期中华帝国的贵族家庭》中所说的一个细节,似乎可以作为门阀世家的最后尾声。作为博陵崔氏在正史中所载的最后一个人,崔在乱世中仍然维护着旧族的生活方式与礼仪,作为那个时代仅有的懂得旧时礼仪的遗民,他为后晋朝廷亲自培训所有的乐工舞者,在943年恢复了传统宫廷的文武二舞,首演当天,群臣嗟叹不已。第二年,崔卒,二舞制度穗被废除。

    947年,当人们看到由崔亲自培训的乐工夹道奉迎耀武扬威入中原的契丹人之时,不禁悲痛流涕。

    他们都想起了,最后的崔氏,和旧日时光。